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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lence, Silence please call my n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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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贺文,感谢各位半年来的支持。保底的一篇。
‣cp.太敦。ooc,敦第一人称。音乐我不懂,就当个故事看吧。
bgm:《绿柚子》(超棒啊这个版本VuV)
“你是那人间最美的烟火。我曾唱过百般人生,唯你携我走这一生。”


一生》
 
 
有人曾和我说过,你就走出去吧,外面的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大。十八岁的我收拾行囊,告别了熟悉的家乡。我搭乘第一趟列车,指尖尚还沐浴在次日的晨光时,鸣笛声响起,连绵的远山随时间的奔走而模糊成往昔的画卷。我展开我手中的宣传册,上面写着我的目的地。我曾眺望那座宛如水中泡影的碉堡许久,渴望在指缝的天中找到些许希冀。
 
 教我唱歌的奶妈告诉我,如果感到了迷茫,那么就唱歌吧;把你所见到的悲伤或是快乐织成白纸上的音符,将你的歌填在时间与白纸的空隙里。我踏上陌生的土地,穿过拥挤的人潮,抬起头来,喷出的气流在我的脑袋上画出一个失意的音符。
 
 我唱别人唱过的歌,从人头挤窜的街头流浪到小有起色的酒吧,认识的人飘飘悠悠走过,又恰似浮云样从我的生活里抹去痕迹。一个坐在吧台前的女孩告诉我,既然你喜欢唱歌,为什么不试着唱自己的歌?
 
 我如醍醐灌顶。我当晚就跑去了便利店,用省下的生活费买回了自己的第一支钢笔。在黎明还未照耀之时,我剪下月的阴影,一人孤独入睡。我开始写歌,写我自己的故事,见到的故事,听到的故事,把自己淹没在纸片与五线谱的世界中。那宛如一剂毒品,从注入我血液里的那一刻起,再也停不下来。
 
 那时离我遇到太宰先生还有两个月。最终的我昏倒在街头,醒来的时候只看见头顶上仿佛混有来苏尔气味的天花板。我盯住天花板上的一个斑点发呆,耳畔仪器的滴滴声成了我静默的伴奏。
 
 “呀 ,少年你醒了。”我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我试着坐起身,却感觉到了明显的吃力。声音的主人是一位黑发的,身着一身砂色外套的,手臂与脖子上却缠了一圈绷带的成年男性。等我坐起身来,他又再次开口:“我是太宰治,你在街头晕倒了,就把你送来医院了。”
 
 过劳再加上低血糖。我跟在医生的身后,被训诫了一通年轻人也不能这样胡来。我心不在焉,频频点头,思绪却早已飞到他处。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太宰先生身上。他坐在一旁,虽不能听清我们的对话,但从他憋笑的表情里也不难看出他还是听得到只言片语的。
 
 就这样,我认识了太宰先生。那时候我生活开始有了起色,写着自己的歌,唱给我不曾固定的听众,与无数人在这个缤纷的大千世界里寻找我的归宿。
 
 有时我会在工作的酒吧里遇到太宰先生。他还是穿着他那件砂色外套,一头黑发乱蓬蓬的仿佛没有打理过。他点一杯酒,不急着喝完,就与身旁的女性说笑,转过头的目光就偶然地与我在空气间相遇。他举起酒杯来,冲我比出一个微笑,转头又继续了他中止的对话。
 
 他喝下那杯酒。或是麦香迸溅的威士忌,抑或是调成浮沉在波浪里的鸡尾酒,每一次饮下,似乎都是为了庆祝我的成功。敦君真是了不起啊。他用毫不夸张的语气说道。哪怕这只是一个客套的谎言,在他的嘴里说出,却仿佛成了那世间永恒的真理。
 
 
 
 二十岁的生日,我拥有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们举杯庆祝,五颜六色的酒水饮料在他们的眼睛里旋转成爆裂的烟火。赞词,庆祝,嘈杂地在我的耳边回响。后来我再也听不清它们中的任何一个,只觉得千万只蜜蜂钻入我的耳蜗,嗡嗡鸣叫。我想逃脱,却只像无头苍蝇,跌跌撞撞,找不到合适的落脚点。
 
 我最终撞到了一人身上。“你喝醉了,敦君。” 太宰先生说。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意识迷糊的我几乎没去思考,只是咧开嘴在那里笑(据后来 太宰先生说那是种不忍直视的傻笑)。我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话语。太宰先生我成年啦,我的歌被很多人传唱,而我已经不是那个孩子啦。
 
 他没有理会我,只是盯住我的眼睛。太宰先生的眼睛是茶褐色的,明亮的地方藏匿了灿烂的星光,而黯淡的地方则是沉睡中的湖潮。我眨眨眼,凑近了看才发现他的睫毛一样很长,我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抓住那一抹星光,却被先一步握住手。
 
 他制止了我的进一步胡闹。我匆匆告别了还在酒精里狂欢的友人,太宰先生就拉着我出了会场。他把我塞进计程车,报出了我家的住址。他犹豫几许,不知是怕我连钱都忘记找还是别的理由,最后决定送我一程。
 
 
 
 我掏出钥匙来,试了好几次也没有把钥匙插进去。糊涂了几许,好容易找到了正确的那根。我暗骂自己糊涂,一失手又把钥匙给甩到了地上。走道灯坏了很久,水泥地被窗外透过的橘黄色光芒照亮了一角,我弯腰去捡起钥匙,却触碰到了一个有温度的东西。
 
 我抬起头。啊,还是你呀,太宰先生。
 
 他捡起我的钥匙,知道我醉成一团就算清醒了几分也是开不了门,于是打开门,让我进去。他进了门后解释说自己不过下去买点醒酒的东西,回来见到我还是这样一副不省人事的事情。
 
 罐装的苹果汁。从自动售货机滚出来的时候一定还是温热的。我眨眨眼,却没有打开拉环。我脑子一热,眼睛转了转,太宰先生要听我唱歌吗?
 
 太宰先生在我身边找了个地方坐下。好啊。他说。不知从哪里翻出了我的旧吉他。敦君不介意吧?我哪有什么清楚,只记得自己一个劲地点点头。
 
 我告诉太宰先生,我唱的是英国的一首民谣:《绿袖子》,第一次唱给我听的奶妈说这是一位男子追求梦中女子而不得的故事。太宰先生看了我一眼,低下头来开始了他的弹奏。
 
 他弹起一段前奏。听过数遍的我随他的旋律而稍微晃动起脑袋。太宰先生的手指修长,与头发的蓬乱不同,指甲剪得格外齐整。 他的手指掠过吉他,一个个音符就从空气里跳了出来。
 
 我唱起了歌。
 
 
 
 

 

  Alas my love, you do me wrong
 
To cast me off discourteously
 
For I have loved you all so long
 
Delighting in your company
 
 
 
啊,我的爱人,你错待了我,
 
抛弃了我你无义又无情,
 
我已经爱上你,啊,这么久,
 
有你陪伴多高兴。 

  
 
 
 
 悠远的曲调里带有一分求而不得的苦愁,当我还是一个稚童的时候,我不明白人间为何会有如此多的不平,那么多人为了荷尔蒙的涌动后带来的悲痛而昼吟宵哭。大概那份痛彻早已不是皮肉针扎之痛,而已经渗进了灵魂,犹如蛆虫昼夜啃食。
 
 唱到最后,我哽咽着,低声哭泣后却变作了嚎啕大哭。没有缘由的哭泣,哭泣着哭泣就沉入了梦境的花园。太宰先生说你太累了,我视野里的最后的他是他关上门,离开了这里。
 
 二十岁的我故事广为人知。在黎明来临前,我未曾知道那将是我未来的几年来最后一次见到太宰先生。
 
 
 
 我忙碌于各种纠纷中。机缘巧合,我的新歌发布后,我一夜成名。也是再一次,我从我已经熟悉的地方去往另一个陌生的城市。我给太宰先生发出离别的讯息,但从未收到回音。他大概还是会 像以前那样,喝喝酒,与旁人说笑,再过几年我就会从他的记忆里淡去吧?
 
 那么想来还是可悲啊,中岛敦。我自嘲地笑笑。
 
 我写我的歌,我的歌在未来会给无数人传唱,而再难又一个人会像他一样,在无论失意抑或狂欢的夜晚,说一句敦君真是了不起啊。我早已过了是个孩子的年纪,但他的话却依旧让我变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样欢欣不已。
 
 我想我是喜欢太宰先生的。
 
 我被自己这个念头给吓了一跳。狂涌的否定与挣扎,在往昔的回忆里溃败成过往的潮流。 喜欢啊,就是喜欢。没有任何掩饰,我从通讯录中找到了那个名字,快速编辑了一条短信。当点下“发送”时,石头终是落了地。
 
 
 
 我靠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我梦到了太宰先生。十九岁的我写完我的歌,最终的结果是石沉大海。我揣着我的歌词,我的曲子,白纸黑字,每一个音符我还记在脑子里,事情的结果却是冰冷而刺骨的。
 
 我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那份谱曲。火焰从底部开始蔓延,一丝一缕,曼舞的火舌宛如妖艳的西班牙女郎般跃动,在它燃烧殆尽前我将它脱手扔进了火盆。我注视着它,仿佛那已经不再是我的心血。

 太宰先生弯下腰,掐灭了手上的烟头。他往灰烬里放下一个象牙雕的天使,风一吹,飞舞的灰屑宛如交织纷飞的羽翼,落到了天使的周遭。他说那是它的墓碑,这首歌葬于此地。

 我们并肩坐在一起,彼此间没有一人去打破这沉默。风吹过原野,捎来远方的讯息,随云层的飘浮而渐行渐远。一抹霞光落在我们身后的草地,像浸泡过红墨水的油纸,目光中的一切染成绛红色。大约过了许久,太宰先生说我们走吧。

 我们走在路上,向那不可预测的未来狂奔而去。


 太宰先生曾说倘若我们无缘再见,那就后会有期吧。二十五岁的我从机场一路磕磕绊绊走下,在人群里四处张望,寻找那个人。在我心灰意冷的那一刻,一只手落在我的肩上。又找到你了,敦君。

 我呆愣在那里。他依旧是他。尽管许久未见,但却熟悉得宛如时间早已将彼此联系在一起。我伸手去拥抱他。
 “For I have loved you all for so long.”
 “Delighting in your company.”
 二十五岁的我与我的爱人在了一起。

 而后的故事将是一生。

 
Fin

-

……写完之后,我感觉……一股青春小说的味道。选绿袖子这首没什么暗示,就是我喜欢。灵感来源是Lukas Graham的7 Years。

写的时候听的是八音盒版的绿袖子,然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个适合做恐解RPG的BGM。好吧,偏题了。太宰出场得比较慢,主要想写的东西比较多。第一人称相较第三人称我更上手一点,大概是一些情感的表达更直接明了吧?(PS:感觉这个一月我有点勤快啊)

总之,祝各位新春快乐 。新的一年希望有更多人喜欢太敦这对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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