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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一文不值,人生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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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是懦弱,是自欺,还是虚妄浮夸?都有,不过最关键的是他失去了理智。——麦克尤恩《甜牙》


 ‣太敦。创作关键词:①旧疾复发 ②崇拜 ③迟来的告白。手机短码,未经细致推敲,无文笔无剧情,望不嫌弃。虽然离题千里。(笑
‣灵感来源:《坠入》



星期六》/ Saturday


       星期六的清晨,一如既往地,太宰治清醒在病床上。窗户没有闭紧,窗台上的花经过寒风的洗礼似乎萎蔫了几分,耷拉着脑袋,全然没了送来时的神气。天还没有亮。太宰治整理好衣角,坐在床边,左脚勾上拖鞋,却突然失去了走动的欲望,于是保持单脚挂住一只深蓝拖鞋的奇异景象。

       肠胃还没有消化完昨夜的食物,于是他还感觉不到饥饿。电视的提示灯亮着,他毋需打开也知道不过是些过时的无聊艺人秀。不想呼叫护士,就算按下了救护铃也认为不过是恶作剧吧?毕竟自己住院以来被世人难以理解的“自杀”行为已经让院长愁掉了头发,加班加紧控制安眠药剂量,甚至在窗户上加装了护栏。

       在他第三次从病房里跑出,打算在长椅上休息一阵的时候,他遇到了那个少年。没有见过的生面孔。太宰治回忆。是个白头发的少年,刘海剪得让人有种想整理一番的冲动,但是眼睛很美,舒服的棱角,瞳子里紫色为底,融化的金流动,却又宛如烟火般绚烂。

        “晚上好啊,少年。”太宰治嘴角露出个模范的笑容,率先打了个招呼,“我是走廊尽头201的太宰,太宰治。”他手指向来时的地方,黑漆漆的一片,只有月光悄然散落在窗帘与瓷砖上。“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环顾四周,终于确认了对方是对自己说话。“中岛,名字是敦。家里有人住院了,于是如您所见,才探望回来。”

       敦吗?太宰治咀嚼着字眼。

       “太宰先生,这么晚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他抬起头来,正好对视上对方的眼睛。摇摇头,“不,只是出来找口水喝。可惜最近改了布局,找不准方位。虽说按铃就可以解决,但毕竟深夜麻烦护士小姐可不是件绅士应该做的事呢。”

       撒谎。蹩脚的谎言。

       “是吗?太宰先生可真是个细心的人呢。不过或许我可以帮太宰先生的忙,转角的地方就是饮水处,正好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需要帮忙吗?”少年露出了笑容。

      “那,就麻烦敦君了。”太宰治眨眨眼,回应道。 

 
 
 
       太宰治起身倒了杯水。自从上次的借口被护士长识破后,他这本就布局奇异的病房里更是多了个直饮水处。消毒处理后的水有股奇特的味道,浮在舌尖味蕾上还可分辨出类海藻的味道,虽然他对于此并没有太大想法,但每次敦来探望还是会故意抱怨说没有味道的水简直就如同古板的经文一样乏味。于是在多次怂恿后,后者时常偷偷躲避护士的视线,带来一些柠檬糖灌在直饮水里。 

       柠檬是酸涩的,糖果是甜腻的,两者奇妙地中和在半升的温水中,浮浮沉沉,最终溶化在无色液体里。太宰治把它含在口腔里,待余味散去才吞咽入口。相比起太宰的心满意足地感慨着啊真是得救了的惬意,一旁的敦不时向门外看去,担心下一刻巡房的护士就会发现俩人的小交易。

       没有特定的理由让他这么做,只要是和那位少年待在一起就有种莫名安心感。真是奇怪呢,最初奇怪的相遇,发展到后来偶尔在医院柜台瞥见微笑打一声,再到如今这种秘密交流。

       一切都该是美好的。如果太宰治不是个骗子。


       

        “下周,医生说,家人大概就可以出院了。”敦拿着一支中性笔,本子搁在膝盖上,书写着这个月的国文习作。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太宰治。对方点了点头,手上把玩着自己削去了一半皮的苹果,注意力并未被吸引过来。于是他继续说了下去,“所以以后大概不能再麻烦太宰先生了。”

       中岛敦最初不过是抱着写随笔的心态动了笔写小说,带来病房也不过想补充一个相较漂亮的结尾。 哪知对方见了于是直接将册子取了过来,伸手要了支红笔,圈出了行文中不合理的几处。也是这个时候,敦知道了太宰的本职是个作家。

       敦陆续补完不少太宰的文章。那是股难以言喻的力量,只要读上一次便会被抓住。扼住咽喉的窒息感。他搜刮肚肠,最后才找到几个合适的词汇予以形容。而当事人却并没有感同身受,放下敦的文稿,勾出些毛病,提出几处修改意见。看到敦的表情,于是有些无奈叹口气开口。

       “既然最后了,不妨讲讲。初入文坛的时候,一篇瞎写的小说居然直接被捧上了新人奖。当然后面绝版了,毕竟太丢人了。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家族遗传病,我卧病在床,五脏六腑痛苦得扭曲,每天早上起来都清晰可见的憔悴。在各方压迫下,于是只好搁笔修整两年。”太宰治将烟屁股摁在易拉罐上。他并没有抽,只是搁在边缘看黄色光点逐步侵蚀白色烟身。有明令禁烟,于是太宰待其燃尽后丢进瓶中,劳烦敦在走后扔掉。“那时候我就想到了死。每天早上起来,痛苦像一把刀,从指间点点逼近心脏,不是薄荷木的清凉,是雨水渗骨的冰冷,藤蔓般纠缠不休,越是挣扎,越是入骨至深。

       “我第一次尝试上吊,结果被家仆发现,然后摔断了腿。后来试过各种死法,可是太阳如常升起,我也一样活到了今日。”太宰治感到了口渴,接过柜旁的直饮水。一样的味道,酸甜的,如同语言一般带有迷惑性。他从床后的一块松动的瓷砖中取出一张纸,把它交给敦手中。

       “真是抱歉呢,敦君。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在找一样东西,可惜布局变化得真是令人头痛。护士小姐们自然是不会允许我随意走动。那么,敦君,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就像当初那样。”太宰治嘴角挑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茶褐色的眼微垂,但若细瞧,不会有倒转的星辰,只有燃尽的灰烬。

       中岛敦沉默了一阵,然后露出个笑容。

       “好的,如果是太宰先生的请求。”


       今天是星期六。那个少年大概已经回去了吧?太宰治从床底取出被保护得很好的包裹。拆开它,取出里面的玻璃小瓶。残损的标签轻轻一撕便脱落下去,露出他原来的模样。

       M-o-r-p-h-i-n-e

       他本该意识到自己就是个骗子。从头到尾的骗子。指着胸口说,太宰治你就是个骗子,连自我都欺骗的骗子。谁知道,他已经失去了理智。唯有死亡,在死亡中找到生的意义。

       那么说再见吧。


       药瓶脱手,药片洒落到四周,旋转几周后瓶盖滚到了眼前。一行小字,平淡无奇,却让太宰治突然瞪大了眼睛。被扼住咽喉的窒息感。

       雨开始下了,黎明即将来临。而一切再也不会有回应了。

       

Fin


FT

算是极限短码吧,对不起没有打大纲。大概就是太宰利用敦寻死,在交流中的情感朦胧发芽,而敦敦却是心知肚明太宰的计划,最后协助太宰死亡。瓶盖上是表白与对不起。_(:зゝ∠)_关键词好难,果然还是脑洞不够大。关于吗啡,注射过量即死(吧?)。坠入我没看完恩。

想起来补个解释,星期六是安息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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